余温（63）
陆思诚和林思雨提前约定好晚上聚餐的时间后，便三言两语把人打发走了，接着跟其他ZGDX的队员一起乘坐大巴返回基地。
莫灵泽给大家订了盒饭，等车到达的时候，盒饭也刚好送到。小胖一拍手，嘴里的“贤惠”两个字差点儿就没藏住。
不过他还是闭了嘴，乖乖帮大家一起把盒饭提进基地大门。
吃完饭后，小瑞把上午记者会的相关流程和报告以及现场视频整理好先拷贝了一份分别给陆氏集团和莫灵泽，由他审核之后再发送给尚格高层。
“小瑞，”莫灵泽在会议室里喊他，“这次思诚官宣，会影响他的事业吗？”
小瑞抿唇：“处理好的话，等过一段时间舆论平息下去，chessnan在直播和下一场比赛里好好打，应该问题不大。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走向也比较乐观，不过还是需要时刻监控。”
莫灵泽垂下眼：“好，我明白了。”
小瑞拍拍他的肩膀：“别担心，现在的陆思诚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拿捏的陆思诚了，我相信你比我清楚。未来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们ZGDX都一起面对。”
“嗯，我会的。”莫灵泽侧头，透过磨砂玻璃门看向座椅上模糊的黑色身影，又看向小瑞，“不过，当初你怎么会想到做ZGDX的战队经理？”
小瑞笑了两声：“也没什么特别的，我专业是管理学相关，毕业那年进了一家上市公司工作，一年不到就离职了，后来正好碰上思诚从韩国特训回来，他跟我说起想组建一支自己的战队，问我有没有意向加入。我想着你不在的时候，能帮上一些忙也不错，就同意了，然后一直待到现在。”
接着两人又聊了一些彼此的境遇，小瑞说道：“这两年思诚要兼顾学业和比赛确实很辛苦，而且平常也没见他对除你之外的任何人上过心。原本我和老猫他们都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不过幸好，这件事没有发生。以后，还走么？”
莫灵泽轻呼一口气，摇摇头：“不走了，也舍不得走了。”
“那可要说话算数啊，不能伤了我们这帮朋友的心呐。”
这时，小瑞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提前约好的宣传照的造型师Allen，说拍摄场地已经准备好了，问他们什么时间过去。
两人走出会议室，通知其他人下午战队宣传照的拍摄安排，陆思诚靠近莫灵泽压低声音：“作为资方，你也得在场。”
莫灵泽点点头：“好。”
二十分钟后，大巴停在一家婚庆艺术馆门口。七人先后下了车，一名戴眼镜的女助理走上前来迎接：“是ZGDX战队吗？Allen老师已经在摄影棚里等着大家了，请跟我来。”
看着周围充满浓郁婚庆气息的布设，原松忍不住小声问身边的老K：“K哥，咱们来这里真的是拍宣传照吗？”
老K回答：“拍肯定是正常拍，不过也可以方便照顾一下客人的其他需求。”
“其他需求？”原松反应不及，“什么其他需求？”
老K笑而不语，被走在前面的老猫一把揽了过去：“又背着我在勾搭人啊？”
原松盯着前方并肩的两人，心里只哀叹自己恐怕又在无形之中充当了一只电灯泡。
不过老K说得没错，这里从外面看上去虽然是一家婚庆照相馆，但常规的证件照，宣传照，甚至是杂志硬照，只要搭好棚子，摄影师都能拍出来。
穿着一身明黄色宽大短袖的卷发男人从摄影机旁走过来和小瑞握手：“你好，我是造型师Allen，拍摄下午三点开始，现在先让我的助理带各位去上妆。”
原松疑惑：“还要化妆啊？”
小瑞点头：“嗯，这样上镜会更好看一点。”
队员们去更衣室换上统一的红白队服，背后印着ZGDX的战队LOGO。莫灵泽拿着一本杂志，坐在化妆室里的长沙发上等候。
最先上妆的是陆思诚和老K，前者只浅浅上了个粉底，表示其他的统统不需要。Allen从镜子里盯着陆思诚的脸，两只手搭上他的肩，笑着对他wink一下：“chessman天生丽质，这样的确已经足够好看了。”
这时，沙发上的莫灵泽突然咳嗽了一声。
陆思诚眼底藏着淡淡的笑意：“好，帮我看看沙发上那位穿着西装的莫先生适合什么样的妆？”
老K在美妆方面是行家，不仅能指导化妆师给自己上妆，还能抽空调侃陆思诚两句：“诚哥，莫总也要跟我们一起拍吗？和谁啊？站哪个位置？”
陆思诚没有回答，妆化完后站起身来，走到莫灵泽面前，微微弯下腰小声道：“生气啦？”
接着也对他wink了一下：“这样行不行？”
莫灵泽被他逗笑了，放下杂志，视线落在化妆镜前正把注意力放在他们这边的Allen身上，嘴唇动了动：“他好像对你有点意思。”
“是吗？”陆思诚回头看了一眼，收回目光，凑近在莫灵泽唇上啄了一口，“这样呢？”
镜子前的Allen移开脸，显然已经看到了两人之间的亲昵动作：“莫先生是吗？请过来坐。”
这一幕同样也被刚从卫生间回来的小胖撞见了，内心受到的震撼程度完全不输于在赛场上看到自家队长给对面疯狂送人头。
他立刻低下头，拍拍胸脯，默念几遍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吻的时间很短，所以跟在小胖后头进来的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沙发那边的动静。
莫灵泽在化妆镜前坐下，Allen熟练地给他做面部清理，一边不经意地开口：“我在网上也看过有关莫先生的一些新闻，是个年轻有为的人。”
这句话的语气很平静，表面听上去也没有什么毛病。
“谢谢。”莫灵泽客气回答。
趁着陆思诚正在和摄影师商量拍摄事项的空档，Allen又说：“我身边有不少朋友都喜欢打游戏，他们也很喜欢chessman，今天，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Allen笑着摇摇头：“没想到chessman也会喜欢金主。”
知道他是把陆思诚当做靠金主上位的那种人了，莫灵泽也不急着辩解，反而轻笑道：“如果我真的拥有这样的能力，那我三年前就这么做了。Allen先生，我们是正常交往。”
Allen“wow”了一声，挑了挑眉不再说话。
等其余人全部上妆完毕后，宣传照开始拍摄。
最先拍摄的一组是官方单人照，接下来是两人照和全队合照。队员们拍摄完毕后，老猫抱着双臂站在一旁准备看戏：“莫总要不要也来一张？”
莫灵泽愣了愣：“我也需要拍单人照吗？”
陆思诚笑道：“不用单人，跟我一起就行。”
小瑞自动后退一步：“现在可有更专业的摄影师在这儿，用不着我这半吊子人员插手了。”
莫灵泽走到白色幕布前，神色有些拘谨，小声问陆思诚：“我今天穿的西装，和你们的队服似乎有点不搭。”
“不用在意衣服，”陆思诚搂住他的腰，把人往怀里带了带，在他耳畔压低声音：“你就想象这是在筹备我们的婚礼，怎么样？”
婚礼，是莫灵泽过去想都不敢想的一个词。
陆思诚缓缓凑近他的脸，老猫吹了声口哨起哄，小胖笑呵呵地躲在小瑞身后，原松捂住脸，又忍不住从指缝里偷看。
“你想吗？”陆思诚又问他。
盯着这双咫尺之间的浅瞳，莫灵泽眨了眨眼，微笑起来：“嗯，想。”
“咔嚓！咔嚓！”
Allen在台下举着摄像机，对着两人连续按下快门。虽然知道自己没有插足的机会，但在工作方面，他还是相当专业且尽责的，尤其是在面前两位客人的外形都十分抢眼的情况下。
接着，他又指导陆思诚和莫灵泽换了一些姿势，以求能够最大限度地展现他们的情感和相配程度。
直到下午五点半，拍摄才全部结束。小瑞提前订好了餐厅，一行人准备乘坐大巴过去。这时，陆思诚收到了明神的电话，说有一份快递寄到了基地，收件人是莫灵泽。
“是谁寄来的？”陆思诚问。
“没明说，名字上写着rabbit，寄件地址是海上世界那边的一家茶餐厅。我看单子上面写的是毛绒球，像是一个玩具。”
“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陆思诚把明神的话转述给莫灵泽：“正好我们也要回去接明神，去看看是什么快递？”
莫灵泽点点头：“嗯，那就先回去看看。”
回到基地后，明神示意他包裹放在茶几上，莫灵泽用小刀划开封口的胶带，从里面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粉色毛绒小球，上面镶着两只黑色的圆块儿当做眼睛，形象呆萌又可爱。
小胖凑过来：“哇，这不是那个捏一捏就会嘎吱嘎吱乱叫的网红玩具吗？最近在网上还挺火的，好多人把它用来催别人起床用呢。”
莫灵泽微微皱眉，谁会无缘无故送他这个东西？
想着，他稍微用力捏了一把小球，掌心立刻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感，闷哼一声松了手，毛绒小球脱力落在地上，滚了两圈后停在茶几底座旁。
小胖当即惊呼起来：“血！莫总你的手流血了！”
这句话成功吸引了客厅里所有人的注意，刚脱下外套的陆思诚快步朝茶几走来，握住莫灵泽的手腕，脸色瞬间冷得吓人：“老猫，去拿药箱！”
“好！”
原松弯腰把小球提起来，拨开外面的粉色带血的绒毛，这才发现原来里面竟然藏着一些锋利的小刀片。
老猫麻利地取来药箱放在茶几上，看见莫灵泽的掌心被刀片割出两三道深浅不一的伤痕，忍不住爆了粗口：“我靠？这谁做的？”
“是那个快递。”陆思诚冷着脸，一边撕开一包棉球，用酒精沾湿后，又在莫灵泽手掌上轻轻吹了几下，才小心翼翼地给他的伤口消毒。
小瑞从门口走进来，看着围成一圈的众人，走近问道：“你们怎么都……”
声音在他看见莫灵泽泛白的脸色和渗血的掌心以后戛然而止。
茶几上还有拆封的纸箱，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被粉丝寄恐吓包裹了。
“你们等一下。”小瑞掏出手机，走到莫灵泽身边，沉声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取证，”说着，他用手机拍下了莫灵泽掌心的伤口，带血和刀片的毛球，还有贴着寄件人和取件人信息的纸箱，“这种事不能姑息，我们马上报警。”
酒精清凉，缓解了掌心火辣辣的刺痛感，莫灵泽抬头问他：“看来，是粉丝送的吧？”
老K冷笑道：“都做到这份儿上了，指不定是哪个私生粉或者已经转黑的粉丝，真是可恶。”
明神主动提出和小瑞带着证物去警局报案，但由于需要本人参与，以莫灵泽目前的情况，很明显不能和他们一起。
“不行，我不放心，必须去医院，”陆思诚放下手里的棉签和酒精，“明神小瑞，你们先带着证物去警局报案，随后我们再过去跟你们会合。”
明神和小瑞点点头，将毛球和纸箱用塑料袋装好，快步走出了基地大门。
陆思诚握住莫灵泽的左手，用纸巾给他擦拭着额头上的细汗，声音缓和下来：“你先在这儿等我，我去开车。”
莫灵泽点头：“好。”
陆思诚把车开出车库时，其他人正好扶着莫灵泽走出大门。等人上车后，陆思诚对车外其他队员说道：“你们在基地里等我，如果小瑞那边有问题应该会打电话回来，我一个人陪灵泽去医院就行。”
小胖用力点头：“好，那诚哥你们路上注意安全，有什么事一定要记得通知我们，我们马上过来。”
陆思诚“嗯”了一声，倾身过去帮莫灵泽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
十五分钟后，两人到达了最近的一家三甲医院。
为了节省排队等候的时间，陆思诚直接挂了急诊。值班的护士对伤口进行了简单的处理和包扎，具体的情况还需要等医生来了再做判断。
陆思诚陪莫灵泽坐在诊室外的排椅上，一只手紧紧握住他的不肯松开，后者有些忍俊不禁：“就是一些小割伤而已，不用这么担心。”
“大还是小由医生说了算，万一伤口深呢？万一以后留疤呢？”
莫灵泽取笑他：“怎么？留疤你就嫌弃我了？”
“我不是嫌弃你，”陆思诚暗暗握紧拳头又松开，“我只是……怕会影响你弹钢琴。”
“钢琴啊……”莫灵泽仰头靠在椅子上，盯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确实很久没弹了。你想听吗？”
陆思诚点点头：“想。”
“好，那改天弹给你听。”
“得先把手养好再说。”
“行，都听你的。”
说完，两人之间安静了下来，几秒后，陆思诚又开口：“害怕吗？”
“嗯？”莫灵泽转头看他，“害怕什么？”
陆思诚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摇摇头：“对不起，是我没有处理好这件事，没有向外界处理好我们的关系。”
他早该预料到这种不会善罢甘休的粉丝的存在，是他没有做好防护措施，没有足够的警觉性，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情况。
莫灵泽摸摸他的脸，温声安慰：“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来责怪自己，知道吗？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是学法律的，这一点应该比我更清楚。”
“嗯，”陆思诚垂下眼，看着他缠着纱布的手掌，“还疼吗？”
莫灵泽摇摇头：“不疼。”
陆思诚：“可我看你都哭了。”
莫灵泽：“我没有。”
陆思诚：“可你的眼睛到现在都还红着。”
莫灵泽：“生理性的泪水……吧。”
陆思诚：“那还是哭了。”
莫灵泽：“……”
值班医生过来后，仔细检查了莫灵泽的掌心，在电脑上输入病例：“幸好伤口不深，我给你们开一些外用药膏，再打一针，然后在家定期换药就好。记住，这段时间伤口不要碰水，少吃辛辣刺激的食物。”
陆思诚点点头：“好的，谢谢医生。”
针打完后，两人取了药，休息十分钟后才离开医院前往当地警局。
小瑞和明神已经申请立案，陆思诚把就诊的相关证明也复印了一份交给警方，中年警察给莫灵泽和陆思诚分别录了口供，告诉他们等审核通过后就会立案，案子的进展也会及时告知。
临走前，陆思诚回头看向警察：“对了，如果有结果的话，我的意见也希望您能帮忙提前转达给对方。”
“好的，你说。”
“这件案子，我们会采取法律手段维护自己的正当权益，并且，绝不接受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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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总表示：如果我真有这能力，我三年前就包养chessman了你信不信（）
有在勤快更新了！（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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